三兄弟的抓马
我跟着爸妈钻进这间小饭店,饭店的墙壁早已被油烟熏黄,几张简陋的塑料桌椅上都带着黑黄的污垢,桌面更是油腻腻的,想必擦拭时只是用了湿了水的油抹布随便抹抹。未开始营业的店里充斥着一股子煤油混合着食物的味道,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他们家里的那埋汰厕所,胃里竟又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妈把我带到后厨去,一进后厨,我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泔水桶没盖盖子摆在那里,妈指了指地上大塑料盆里泡着的满是油污的碗,道:“先把这堆洗了,然后再把菜洗了,待会儿饭点我们猪脚饭和卷饼夹菜一起卖,你负责炒夹卷饼里头的菜。” 我知道人在平津不得不听爸妈的,所以当妈把这件恶心的活交给我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洗碗对我来说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当狭小闷热的后厨里一只巨大的飘着恶臭的泔水桶矗在我身后时,洗碗这件事就变成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我尽量让自己不用鼻腔去呼吸,口呼吸使我分泌更多的口水,吞咽口水间短暂的鼻呼吸转变便使我止不住地干哕。还好早上没吃饭只是干哕,不然不敢想我今天的活要增添多少倍。 处理完最后一只脏碗后,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我将泡得发白的手从油腻腻的水中捞出,抱起这只巨盆将脏水倒进下水道里,拾起一块肥皂使劲在手上打泡,用清水冲了数次直至手指间感受不到黏腻了我才关掉水龙头。 我掀起衣服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出后厨,只见妈已经把带泥的蔬菜像小山一样堆在了临近门的第一张桌子上,见我来她丢给我一只削皮刀,道:“削吧,把这些土豆,胡萝卜都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