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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颂将宝来利为自己倒下的酒一饮而尽,心里却腹诽他狗腿。想着容貌鄙陋也就算了,讲话都这般油腔滑调不讨喜。他已有些厌倦宝来利此时的插科打诨,虽说本就是狐群狗党的集会,但混进这种三流货色也忒教人心烦。 赵梁颂惦记着那碗芝麻馅汤圆,把吃不到秋见怜煮饭的怨全怪到了宝来利头上,口中也难免稍不留情。 他掌中把玩着银杯,反出的清莹冷光映在那半眯的眼皮上,平白让宝来利生出他下个瞬间便要同人动刀子的错觉。 赵梁颂笑了声,含糊的像从嗓眼里哼出来的,讲道:“瘟疫、天灾、打仗,有什么好高兴的。” 介绍宝来利入局那位见赵梁颂迟迟不肯赏脸,生怕闹的两头不好看,使其夹在缝隙里不当人。邃于坐立难安之下接了宝来利的话茬,连声叹道。 “宝兄,打得是好厉害咧!前段时间村冈发电报来,要朝梁颂买五千杆毛瑟枪,”言谈间他唯恐宝来利不信,抑或赵梁颂又不满意,将手展开,比了个大大的五字,“五千杆,不少了吧。你猜梁颂说什么?他说东北易帜了,现在归南京管,这单子他做不了!” 这人说罢,啪——用力将手落在实木桌上,好响一声,面上却还绷的紧紧的,强忍着不叫痛。着实是高。 宝来利闻言抿了口酒装模作样的大张起嘴,努成个颇夸张的圆形,河豚似的rou脸愈发得鼓。他哦唷了声,看似不吝溢美之词,实则偷偷向后头备着的服务生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