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雾白霜二
有一盆今早拿到外面去晒太yAn的栀子花,她忘记了,那花便一下子摔下七层楼,在地下粉身碎骨。 屋子里的香烟味道散了,屋子里的花香也散了。 到了五月初,日本人要办场面极大的酒会,各界的人都会去,安德烈来邀请她,宜早答应了,他的军衔又升了,像他这样的军官,来远东地区镀一层金,回到本土不知多风光,家里给他来了两回信,叫他回到不列颠。安德烈却不愿意,他留在这里有私心。 这还是宜早头一回答应他的邀请,安德烈这一天来的极早,天还亮着,他的车就已经泊在她家楼下,从车窗里歪着头努力看,就能看到她养在yAn台上的花,一共有三盆,隔着那么远,安德烈觉得空气里都有余香。 到了六点钟,她终于出现了,她穿塔夫绸的蓝裙,露出平直如玉的肩颈,她的皮肤白,和蓝sE相得益彰。 安德烈载她去酒店的路上,心跳地b发动机齿轮的转速还快。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那声枪响时,宜早一下子从他怀里跑到那个男人前面。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国男人,眼里流着泪,在同伴的掩护下不久就消失了。 他的宜早却在血泊里,再也不能对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