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严大人,好久不见。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下?)
在小宅院里歇了三日,严彧身子才稍转好了些,总算能下床走动了。同时更加忧虑懊恼腹中累赘,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向心狠果决,对沈恒煜和这因jian成孕的胎儿更是恨之入骨。本应除之而后快,可每每拿起自药馆买来的麝香,又总不受控制地心生不忍。 严彧不禁苦笑,原似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这辈子总也逃不过血脉亲情的绑缚折磨。 如此想来,一死不过身陨魂散,若这个孩子真的如沈恒煜所愿出世,一世割不断与至恨之人的纠缠,才是堕入万劫不复深渊之始,倒也真真是他报仇雪恨行之有效的法子。 不过终归是要做个了结。这个孩子的诞生便是个错误,既给不了他相爱相敬的双亲和美满和睦的家庭,与其让他带着仇恨和偏见出世,在此之前扼杀才是对彼此的解脱。 待到出京再找个时机解决吧。 只愿你下辈子能投生到好人家,在期许和爱意中出生,安安稳稳长大,一世无虞。 严彧神思恍然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暗念道。 换好衣物,戴上遮挡面容的帷帽,简单收整完毕,严彧目光看向木案上摆放的一把短剑,思虑犹豫片刻后拿起。 握着剑柄拔出,玄铁而铸的刀刃极薄,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银剑锋利无比,刃如秋霜,可削铁如泥,拿在手中却轻巧灵便,实乃不可多得的宝剑。 “虽说如今世道太平,可行走江湖,总免不得遇到歹人。尤其像玉哥哥你这样生得好看的,最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