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娠
弟一向聪明乖巧,性情洒脱,正直良善。许是少年时对严彧的仇恨深入骨血,唯独面对此人时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毒辣和阴狠。 却见沈恒煜微笑补充道:“再说,兄长不是亦同他上床了吗。如果现下这个人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又当如何?难不成真打算把这个贱人迎娶进门,自此之后好生待他吗?” 沈恒焱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双拳不自觉地紧握。 良久之后,才听到沈恒煜放松神色,语气如同讨论细碎琐事一般:“兄长不必忧心多虑,只要能把孩子保住,后续一切都不是问题。” 沈恒焱表情亦是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转过头不再看他,目光凝聚在严彧身上。片刻之后,平静的说道:“他现在还未转醒,情况不稳,还需有人看护。我明日有事,本就告了假,无妨在这看着他。你明早还需晨起去翰林院,早点去别处歇下吧。” 沈恒煜欲言又止,然而听得沈恒焱语气中的不容驳斥,又是有理有据,只得将话又咽了下去。表情仍是恭敬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冷冷地道:“那有劳兄长了。”须臾之后才不情愿地退出卧房。 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暖黄明亮的烛光将榻上昏睡中的人凝白如玉的面庞镀上一层光晕。似是因梦魇而十分不安,严彧峨眉轻蹙的,额上沁着冷汗,时而发出轻声的呓语,直至沈恒焱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才逐渐平静安稳下来。 沈恒焱盯着他出神,心中思绪凌乱,五味杂陈。另一只手掌隔着锦被抚上严彧的腹部,无比轻柔地摩挲抚熨着,目光深邃幽暗,闪烁着看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