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说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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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自己,同样施以政治、经济、文化、资源等方面的条件分析和原因梳理,那几乎是令人惊骇的无耻辩护,让正人君子无法容忍。在这里,“去道德化”遭遇禁行,在现实和历史的重大事务面前失效——哪怕它正广泛运用于对贪欲、诈骗、吸毒、性变态、杀人狂的行为分析,让文科才子们忙个不停。在一种双重标准下,“邪恶国家”和“疯狂十年”——更不要说希特勒这一类议题似乎必须道德化,甚至极端道德化。很多人相信:把敌人妖魔化就是批判的前提,甚至就是够劲儿的批判本身。 这种看似省事和快意的口水是否伏下了危险?是否会使我们的批判变得空洞、混乱、粗糙、弱智从而失去真正的力量?倒越来越像“邪恶国家”和“疯狂十年”那里不时入耳的嘶吼? 敌人是一回事,主顾当然是另一回事。当很多理论家面对权力、资本以及媒体受众,话不要说得太刺耳,就是必要的服务规则了。道德问题被软化为文化学或心理学的问题,绕开了善恶这种痛点以及责任这种难事;如果可能的话,不妨进一步纳入医学事务,从而让烦心事统统躺入病床去接受仁慈的治疗。一个美国人曾告诉我:在他们那里,一个阔太太如果也想要个文凭,最常见的就是心理学文凭了。心理门诊正成为火爆产业,几乎接管了此前牧师和政委的职能,正在流行“情商”或“逆商”一类时鲜话题,通常是大众不大明白的话题。 据说中国未成年人的精神障碍患病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一点六至百分之三十二二〇〇八年十月七日《文汇报》,而最近十二年里,中国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患者数分别翻了一番多和近一番二〇〇九年九月二十二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