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在雷雨夜瑟瑟发抖的月见,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跑进他的房门寻求安慰。面对那些滴滴答答的水渍,傅应喻刚想发作,就被月见扑个满怀。连身上都被泡上了雨天草地咸腥的气息,傅应喻觉得有些恶心,又因为是人生中第一次被无恶意的近距离靠近,他把人推开的手有了迟疑。干净的服饰被层层洇湿,正如他那颗被浸泡松软的心。 月见身高只到他胸口,杂乱无章的发丝扎到他的脖颈上,水珠直挺挺滑入衣内,有些冷,又像紧张中产生的几滴汗。 那天月见带上门的,还有鞭子。他请求着傅应喻:“打我吧,骂我吧,让我变得伤痕累累吧,抱住我吧,记住我吧。” “我再也没有mama了。” 长期被虐待的世界里,月见早已无法接受冷漠的感情,好要极致,坏也要极致。开始住进豪宅,有充足的食物,月见头一次体验到生存的安适,再也不想回到会漏雨的小房间。可当他发现他身上的伤疤再也不会增多了,他过去的所有经历被抹消,没有人再哄他,也没有人再虐待他,他要在世上学习孤零零地活下去,月见顿时崩溃了,像切断了双腿后学习走路那样踉跄。 我必须是有罪的,我必须是错的,我必须有人来给我施以惩戒,否则谁还会注视着我。月见明白了,痛苦可以忍受度过,真正在尽头的是绝望。 他像找救命稻草一样找到了这个家里他认为最可怕最有力量最有可能伤害他的人,他索取傅应喻给他一丝熟悉的念想,想握住这根悬崖上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