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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坐在场中首位,正和身边人谈笑着。这几位都是至少有十多年资历的得力干将,老部下了。现在一年到头忙完了,除夕夜聚一聚,是该给大家开一场庆功宴。 大厅里却骤然静了下来,仿佛所有人在同一时间被下了噤声的命令。连台上的舞蹈演员都停了动作,吵闹的奏乐被切断了。 首席这一桌,东河区的几位核心干部循着众人视线聚焦的方向望去,顿时都变了脸色。 场上唯独一人的脚步声在回响着前行,迎面朝这个方向走来,步伐硬直,头颅高昂。大码的跑鞋踢踏,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这个人的名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眉宇带煞,目光轻蔑。眼尾挑起,嘴角一勾又显得有几分多情浪子的风流味儿,自来放荡不羁。 一身黑色的潜水服,肌rou和爆发力都勒压出紧绷的线条。脖子上挂着潜水镜,胸腹间几条皮带扣住,在保安制服的掩盖下背着轻量战术腰包和防水枪套。 他只随意套了件印有保安字样的外套,连扣子都未系,显然是想伪装成保安,但变装到一半就开始嫌碍事,于是没有换上全套,直接就这么来了。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谁能想象得到,有人会在深冬二月的夜晚潜泳摸上船呢。哪怕船上有人接应,为他开道,这种大胆得夸张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人能够做得出来。 人群中,有些人下意识低低出声,或作出口型: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