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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打在叶箐脚边,这是一次警告。颜文峰更近一步,看叶箐的眼神就像冷硬的手枪外壳,他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叶箐,放开他!” 季末无声抽了口气,被江上的夜风一吹,身子冻得瑟缩。他又一次开口,声音冷淡了许多: “叶箐,放手。” 叶箐喉咙里滚动着沉闷的血气。不能说话,怕一张嘴就要吐露乞求的话语,求一个人回头。心里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情凄意切,心伤蚀骨。 心说,叶箐,你又出来自己犯贱了。 季末推开了叶箐,身上没有力气,脚一挨下地,险些跌倒。左右两人都条件反射一样想要上来扶他,但季末伸直双手维持平衡,颤巍巍地摇晃了几下后勉强站住了。 夜空、船、江水、熟悉的两个男人似乎都在眼前晃荡着,而季末终归是自己站在了中间,用展开的手臂挡开所有人,也插入到这场对峙中去,成为一道脆弱却不可忽视的屏障。 “阿末。”叶箐动了动,嘶声说,“你跟我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人干脆地转过了身,只留一个薄情的背影。 季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微微昂首直视颜文峰的双眼,空手与一名警察的枪口相对。 多无情的子弹,多无情的江风。审判可能在遥远的将来降临,也可能很快,在出乎意料又平常的某一天就自头顶上方落下。 季末和颜文峰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平时这个人的视线落在季末身上总是满目深意,深情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