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

日,高兰总觉得京城一年比一年潮湿。

    又下雨。

    迎着风飘在脸上,和沾水狼毫的触感一样讨厌。

    半年前夷族便退回深山,据说北魏的将士受不住西边的瘴气,死伤也是惨烈,在西边修养许久,同时守着夷族关隘。

    于是高兰又骂闻人咎不讲信用,说好打完仗就回来,却赖在外面不肯回。

    直到两月前,闻人咎忽然从北魏势如破竹,联合夷族攻入西北高原,朝廷慌了神,可他终于明白当初那封信上附的纸条为何意。

    等我正大光明来娶你。

    ……

    “陛下,今日的药喝了吗。”

    殿内烘热浑浊,高兰站在床帏外,示意宫人给他喂药。

    在狼狈嘶哑的咳血声中,他揣着手端站,脊梁挺拔如松,露出一截细白脖颈缓缓告知:“北边打起来了,想必缺个督军,臣愿为殿下分忧。”

    一年时间足够沉下心的高兰做许多事,王总管渐渐拦不住他,只能长叹一声,默默给闻人咎去了封信。

    等信收到,连失十座城的边关也得到了督军的消息,士气隐隐高昂了起来,却没想到天子近臣来边关的第一件事,是让百姓疏散,建起瓮城。

    而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被众人翘首以盼的高兰,下了令后连夜闯入对岸,自投罗网于如今大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闻人咎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