荳蔻梢
其後,上元、端午、中秋、大年佳节,关盼虽与娇妻共度佳夜,内里总有些怅然。 筵席散後,独自剔灯之时,怆然更甚,无来由地,年胜一年了。 且说娇妻探问殷懃,关盼更难藉机远行。 一咬牙,三年倏忽,他藉述职之机,回访沈家,只见乡里荒芜,故人之居,已不复存。 他探问乡中遗老,沈末兰何去何从? 乡中遗老却说:「前些日子,有好些匪贼来打劫放火,Si的Si,伤的伤,还有些人,兴许是被掳了。」 关盼登高,眺望那曾几净窗明的小屋,往事一一夺上心头,反照眼前断桓残壁,不由苦上心头,心道:不过三载,怎生如此变故?万一淡幽出了三长两短,我还能活麽? 关盼此回述职,官人们喜他长袖善舞、语带珠玉,竟破格拔擢,又得右迁,已官至四品。 关夫人听了京中报喜,待关盼来家,便道:「两任过去,恍惚六年,毕竟难熬,指不定下一任,你便被调回京里了。」 关盼心道:也不是你来熬,怎由得你出此言呢?可看在妻室欢喜,就不说晦气话了。 此行归来,不知沈末兰的下落,关盼的心,便如悬胆般,长不能放。抑郁非常,调养不过,终於生了场大病。 关夫人延请医者,开了散剂,yu养他之心塞。 医者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关大人心事无从得解,华陀再世也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