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阵、灾厄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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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地微睁眼睛,我瞄了一眼後照镜下摇摇晃晃的妈祖平安符。 我赫然发现自己不在高铁上,而是在老爸那台已经十几岁的银白sE休旅车。我下意识地m0了一下头发,发现是许久没有的高发量马尾,和久违的滑润触感。 那天,我有印象,似乎是老爸载着准备升大二的我和老妈南下,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到极度乡下的外公外婆家。 「阿娟,外公家到了喔。」在我的背部感受到外公家大门前那段上坡的弧度时,我便选择再度闭上眼睛。先是听到车子熄火,还有舅舅阿姨拉开玄关的通风铁拉门,上前和老爸打招呼,最後才是耳边老妈宏亮的声音。 「唉呀,玉娟好久不见了。长大了耶。」明明上个月才在台北被b着见过一面。 「生佮遐迩媠,有男朋友无?台:长的那麽漂亮,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男朋友g你何事? 「大学考不好齁?要不要重考?还是转学?阿姨有认识的补习班……」这个话题从去年就在讲,烦不烦?都说过我不要了。 亲戚间的寒暄有时就像把利剑,一把把往你身上的伤口cHa。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每个亲戚背後的表情更加复杂:有的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像在算计什麽一样;有的看起来一脸疲惫和哀怨,黑眼圈b铅块还重,眼角还红红的;有的则是皮笑r0U不笑,眼神犀利而冷漠地观察所有人。 就在上个月,外婆务农回家之後,发了整夜的高烧、呼x1困难、浑身不断冒冷汗。老人家以为是小病,不以为意地吞了几颗普拿疼便继续睡了。但这一睡,就昏迷不醒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