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br> 云郊是个善良而孑立的人,见的人不多,心就软,很容易便被哭泣感染。面对面的和程见山坐着,看着他将眼泪蓄在眼角将落未落,云郊尽管心里知道该说些安慰的话,却又实在嘴笨——那干脆便不用嘴了。 揉一揉头发,再将鼻尖对着鼻尖点一点,像是小兽间亲昵的玩闹,这是云姝小时候和云郊的秘密,用来代替言语上的安慰。向来都是云姝主动,毕竟她没有什么觉得难过的事。 而要安慰比他高许多的程见山,云郊就得直起身子俯视他了。这样的举动在他人看来,根本不会感觉这是安慰——更像是个反作用,没人甘愿成为个伏低做小的。可程见山大概要感谢妻子对他做的一切,很小的事,他也要感到欢欣。 眼泪这时候是煞风景的,脸红却很恰好,程见山霎了霎眼,阻绝了一场小小的洪水,仰起脸道:“谢谢你,愿意安慰我。我不会再哭的,新婚日,哭也难看,我竟这样不懂事了。不要笑话我,好不好?” 云郊“嗯”了一声,手还搭在程见山的肩膀上,撤走得太晚,便被程见山的关心捉住了。程见山很轻地牵起来,道:“你的手……都这样青紫了。是和我牵着的那只吧?你当时说不痛,我也就真的不管了,怎么可能会不痛呢?……你这样好,我却只顾着自己开心。我——” “已经说过了,我一点儿也不痛的呀,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再说,你就不痛么?你和我一样摔倒了,手也是青青紫紫的。我们是差不多的。” 这是云郊第一次对程见山说这样多的话,语气很是轻松,仿佛他和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