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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两个人来电话说,要去环球世界。先去欧洲,再到南美洲,从北半球玩到南半球,恐怕今年是看不到他们了。 接电话时,他在开车。城市街道此时如同一道黑sE绸带,一辆辆滑过的汽车在Sh气过重的朦胧夜sE中灯光闪烁。电话那头的热闹与这厢车里的冷清,g起他心里一丝丝温暖或渴望的东西出来。 十七岁进入大学,他便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的沿海城市,工作之后,回去的时间更是稀少,可能潜意识想切断与过去相连的某些东西。他一直是一个人,隐秘地栖息在人群中,与这座长年YSh、有着七百万人口的城市为伴。 手机闪烁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今天下午到的。晚上有空? 发信人是blue. 他默不作声继续开车,直到见到一个24小时便利店,停车,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八点钟,老地方见。 接着下车去买烟。回到车里,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 好,我等你。 车停在用蓝sE霓虹灯g勒出几个英文字母BLUE的酒吧。酒吧灯光很暗,气氛幽静,播放着懒懒的蓝调爵士,酒吧老板兼调酒师在吧台前为客人调酒。他早些到,没有见到blue。在吧台前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去了洗手间。通向洗手间的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他拐弯走进去时,与两个穿着白sE衬衫走出来的男人擦肩而过。视线辗转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