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话。里头的门突然开了，开一半，从半开的隙缝中露出一张脸，瘦削的，透着青苍的白，上了年纪的男X的脸。那目光凌厉，把我牢牢地盯住。我霎时僵住，彷佛有什麽被看穿了似的，简直不想面对这个人。

    我顿了一顿，开口：「您好……」

    老人打量了我几下，终於拉开门，露出他的整个模样。真是年纪很大的人，满头花白。身材倒是瘦长，在他这种年纪，身高看起来还是非常高。也非常整洁，衣着乾净，白衬衫西K。这是阮乔？听说了他孤僻的事蹟，我以为外表必定邋遢。我盯着他看半天，大概他不太高兴，皱起眉头。

    我怕他发怒，忙道：「您好，我，我是出版社的人，您是阮乔……阮乔先生，是吗？」

    老人开口：「你叫什麽名字？」就是刚刚电话里的声音。

    我道：「赵雪。」

    老人道：「单名？」

    我点头：「是的。」

    老人面无表情，他道：「等一下再来。」他马上关门，砰地一声。

    我呆住。就要按铃，又一顿，怕真是惹怒他，到时拿不到稿子，无法向蔡韶笙交差。我只好先走。回到楼下，补习班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学生们似乎全都进去上课了。从玻璃门望进去，前台只有一个年轻的nV孩子，她在讲电话。天sE渐渐地暗了，对面公寓的外墙看上去灰朴朴的，沿街的招牌灯一个个地亮起来，彩卷行，火锅店，旅社，再过去一家小吃店的hsE招牌灯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