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恩将仇报

眼疾手快递上布条：“干净的，干净的。”实则是赵相思外袍，毁尸后连权为了防止有人辨认，将外袍剥走了，也没寻着地扔。

    清扫完后，江无尘捏决将衣服烧了，坐在佛像下盘膝打坐。连权说要捡点儿干草枯树点个火堆，在破庙不远处的林中拾荒。

    夜深露湿，连权摘了片宽大的叶子，用水袋冲洗干净，接花叶上的露水。露水要花苞上的最好，带着甜味；嫩芽上的也好，带着清香。连权忙活许久接了捧清露，把乾坤袖中的曼荼罗取出，花汁无色，滴入清露中很快融为一体。

    破庙中火苗闪动，是连权推门回来了，他捧着碗状叶片走到江无尘身边，踌躇良久：“江公子，您几日水米未进，请喝点水吧。”江无尘双目轻阖，无声拒绝。

    连权怎会放弃，屈身跪坐在他身边：“江公子，就当是报答您多日对我的照拂……”声音越来越低，隐隐有啜泣之感。

    “……也罢，江公子恐是看不上我这累赘……”

    江无尘终于睁开双眼，看着连权微微摇头，似乎不赞成他的贬低之语，接过叶碟饮尽露水。

    连权称心如意，不由得笑起来，微红的眼角弯起，那红色便氤氲散开，给他的脸颊鼻尖都上了层柔色。

    深夜里只剩火堆还冒着轻飘飘的光，江无尘静心入定，忽然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摸上来，不带任何狎昵，好像只是在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