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年年岁岁
> 左思右想,舒窈在重重学科与未来职业里,瞥见一词,思绪久久停住。 十月,本是蓉桂竞芳的时节,舒窈坐在半山别墅的小院里,翻起旧相册,一张一张,有她牙牙学语时,亦有她翻跃篱笆、池塘戏水。 每一张旧照片,都有半截衣袖或是模糊人影,不近不远陪在她身侧,从前舒窈哪会耐着X子看这照片,也只是人走了,才后知后觉怀念,现在坐在屋檐下细细翻阅,才惊觉——原来爹地一直以来都默默看着她长大。 指尖停在相册最后一页,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扯着一根风筝线,仰脸看蝴蝶纸鸢越飞越高。 舒窈忍不住抬头望去,同样一片澄碧的蓝天,隔墙外,夏时满墙火红的凌霄花逐渐凋零。 回忆如断线的风筝,呼啦啦地吹着,拂起她的发丝,吹回那一天。 幼时春来的太平山,那会儿柳絮风轻,梨花雨细,爹地坐在小院摇椅处,点燃烟,喝着茶,听着手底下一溜儿白衣黑K的白纸扇们汇报情况,闲暇时抬抬眼,看着她在庭里扑蝶放飞筝。 舒窈拉着长长的风筝线,爹地坐在身后笑YY地看着她咯咯直笑,窗间过马,一恍多年,昔日的欢声笑语,也成了在相册里薄薄一张卷边h纸。 没了爹地料理花园,几株西府海棠也谢尽,零落在地上,只剩几点残红,院中枯枝落叶,满庭萧瑟,哗啦啦的银杏叶掉满池塘小径,独她零落一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