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

那把刀——那把保护了我无数次的折叠刀——只待一个冲上去的时机。静谧之中,我听到他叹了口气,用浓重的苏北口音低声对病床上的我说了句:“你也别怪我。你弟还小,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Si。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说完,他的双手便掐上了病床上我毫无防备的喉咙。

    监护仪的血氧值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下降,先慢,后快,心跳也逐渐加速,蓝绿sE的字T跳成玫瑰红,仪器开始发出滴滴的警报。我紧握着刀,想要蹦起来,把那尖锐的刀锋T0Ng进他的后背、他的x腔,让他也尝尝失去氧气的滋味。然而,我却忽然感觉意识一阵模糊。天旋地转后我猛地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却是这想要杀Si我的男人肮脏的衣袖,和头顶他那张半明半暗的模糊面庞。

    我回到了自己的身T里,在这遇害濒Si的一瞬间。

    同样的手,同样地扼住我的喉咙,阻断我的呼x1。我头脑发胀,颈动脉在他的手指下砰砰跳动,每一声都敲击得我太yAnx剧痛。我眼前是晕染的黑,时而蹦出些sE彩不明的光点。我挣扎,扭动,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张口想出声,能发出的却只有喑哑撕裂的喘息。

    我要Si了吗?我要被同一个人杀Si两次吗?这一切,都为了我的肾,为了那个我不认识的的弟弟?

    意识模糊的瞬间,我睁大眼睛,对凶手怒目而视:你不能眼睁睁看他去Si,就能如此残忍地杀Si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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