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br>    大朵的云被雷电劈砍破碎,湖水被狂风翻搅出层层黑浪。我紧紧握住竺可儿的手,搂抱住她,用我的嘴唇狂乱地吻她的脸颊——不带任何q1NgyU的、绝望的吻,像是《末路狂花》结尾的闺蜜二人开车跃入悬崖、Si前用吻缔结被世界背叛后依旧彼此理解的契约。

    “我懂的,我陪着你,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我一边吻她,一边流着泪保证——我们共享同一个身T,天涯海角,地狱天堂,我都会陪她去。

    曾经被我握在手中的利刃,如今凭空出现在我们相扣的十指间。尖锐的荆棘再度冲破水面,向我们直直扑来。我焦急得恨不得大吼——竺可儿,你现在有足够的力量砍断它吗?你愿意砍断这Si亡的枷锁吗?还是,你情愿与我共同沉沦在那Si亡的迷幻中?

    然而,我并未等到她做出决断的那一刻。就在那尖锐冰冷的刺触碰到我肌肤的瞬间,我听到一阵“嗡嗡”的蜂鸣,击穿我的头脑,击碎周遭的一切影像。梦境湮灭,我的意识被强y地cH0U离回现实,回到竺可儿宽敞温暖的卧室。

    我昏沉地醒来,按掉闹钟。此刻是凌晨两点,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电暖气工作的滋滋声。

    我小心翼翼挪开卧室门前的椅子——竺政国给我留下了心理Y影,如今哪怕他不在,我睡觉时也会用椅子挡住卧室门——打开门,踮着脚尖穿过客厅,向竺政国和陈美珍的卧房走去。

    主卧只有陈美珍一人。常年神经衰弱的她,如今头顶着卷发筒,戴着眼罩,在安眠药的作用下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