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

    竺可儿并不是他的受害者之一。我几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当年我的父亲意图这样染指我,我母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nV儿,我却对她的母X本能笃定不疑。

    然而,在竺政国离去的那一刻,我却忽然开始思考:如果他真的碰了我,碰了竺可儿,而这件事恰巧被陈美珍知道了,陈美珍会像我的母亲谭正丽那样有豁出命去保护自己nV儿的决心吗?

    她没有。

    我甚至不需质问,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懦弱。我也懂得了竺可儿人生悲凉的底sE——不怀好意的父亲,懦弱无能的母亲,家对于她,不是安全的港湾,而是一个充满风暴的陷阱。她是最弱小的孩子,却从未获得保护。她是猎物,是维护父母婚姻的祭品——如果她的父亲要对她做什么,她的母亲会不会甚至亲手把她送上祭坛,来换取丈夫对自己的一丝垂怜?

    陈美珍或许不至于如此,但我却并不敢百分百肯定。想来竺可儿也不敢。

    多么可悲,自己的至亲,面对骨r0U时想到的竟然都只是自己的私利!

    我翻身下床,重新反锁房门,搬来写字台前的椅子堵住卧室门口。接着,我走到窗前,在月光下注视着镜子里竺可儿稚nEnG的脸,和胳膊上深深浅浅的刀疤,低声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半躲半糊弄地等到周一,竺政国终于离开了这间公寓。而我则被迫穿上校服,以竺可儿的身份冒着瓢泼大雨前去上学。

    找到属于竺可儿的班级已经费了我好大工夫。好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