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被我死
裴煜安被安置的宫殿极为荒僻,几乎与冷宫无异,宫中那些贵人一向甚少踏足,因而理应伺候他的太监们也都尸位素餐,甚至反过来,以欺辱他缓和平日里那些怨气和不甘。 观珩从那间破旧的屋子出来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裹紧衣衫,才将将走出两步,前方便有一盏微弱的宫灯荧荧而来。 来人脚步匆忙,年轻的面庞上带着急切,身上的太医服制些许散乱,一直到找到观珩才总算松了口气,沉声数落起来:“我都同你说了,莫要走动莫要走动,身上那伤都是撕裂伤,血好不容易止住,少说要躺上三五天,不要命了?” “躺着闷,”观珩望向白渚,轻声道,“再说,早早好了,也并非什么好事。” 白渚被噎住一瞬,抿抿唇,仍是满目厉色:“那就在附近转转,这儿都到……” 到禅心佛堂了。 白渚冷不丁碰到禁忌,下意识住了嘴,微微紧着眼打量观珩神色——三九寒冰一般,心下不由一叹,语气一缓:“咱回去吧。” 观珩却置若罔闻,目光远远觑着正前方那座冷清佛堂,停驻一瞬,默不作声朝前走去。 白渚霎时紧张起来,追在后头,疯长的野草被踏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幽暗的宫灯摇摇晃晃,观珩仰头望去,夜风萧条地吹拂在门前已然褪色的彩幡,更将此地衬托得犹如荒山孤庙。 当初,他从碧蔚山被接回宫,原以为能得见生母,却不想是被拽来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