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吻着曹cao的手心,像依恋的幼虎。 “梧桐攀凤翼,云雨散洪池。” 梧桐攀凤,托配两仪……曹cao听着他诗中不容忽视的傲气和自以为同父亲相称相托的渴望,哼笑着用拇指刮过儿子的脸颊,心想曹丕也是自视良材的,只不过不似子建那般张扬。 “既作成了,便写下来也给别人瞧瞧——你啊……” 未尽的话像是寻常人家长辈的嗔怪,讽刺之意并不重。曹丕眨着眼佯装不解,只在父亲捏自己脸颊时蹭一蹭。 君臣,父子,夫妇,本就是一体,他要把自己交给曹cao主宰,做唯一的、最独特的臣与子。天地间没有再荒谬之事,却也没有更动人肺腑的情。 一诗既毕,宴至最高处了。他独处其中,不知“乐极哀情来”的宿命何时落下。 这些时日对曹丕而言果真快意。曹cao新得了五把百辟刀,令中写“先以一与五官将”,让曹丕挑。得了偏宠的儿子咬着唇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地道谢,抬头时看见父亲略显无奈的眼神,心跳得欢跃。 与他的快意相比,四弟的境遇显然差了许多。醉闯司马门后,得天独厚的骄子自高台跌落,终于看清前途是如何碎于掌中,更兼曹cao以崔氏衣着不当为由赐死了他的妻子,一时竟如踏入断崖般忽地倾颓了傲骨。 曹丕在一旁看着,心中浮起隐秘的欣喜,却也有共情而致的哀伤。他们二人,或许总有一个要郁郁不得志,暗地里舔舐伤口。 眼见着局势不可逆转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