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的故事似乎用那三天就足以概括,又似乎十余年都说不尽。但无论如何,一对人故事的最后,无非是两场死亡。 建安二十五年,洛阳。 迟暮的英雄在病榻上看着帷帐垂低的弧度,那些褶皱如同小小的山峦一样叠起,曹cao想起他曾打马而过的山河与岁月。 四周并不吵闹,周边的人一步步按部就班地为他记下身后事,臣子和姬妾有情绪激动者也多是沉默垂泪。无声的悲怆为死亡笼上了一层神圣感。 死就是这么一回事,这副疲惫的身躯马上要陷入永久的沉睡了,过去的一切已成定局,未来的任何事都不会再有他的参与。一切都留给子桓了……子桓。 洛阳和邺城隔着许多路程,他回不去,再也见不到子桓了。 想起那个孩子,曹cao不由得想苦笑,闭上眼后或许就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了。自己欠了一笔债,有没有还上的可能呢?又是五年过去了,曹丕再也没越过那条线,他矫情自饰以笼络众臣,兢兢业业做好世子,将死时刻,想到这样一个还算可靠的继承者,本该觉得宽慰吧——然而后知后觉的悲哀此刻笼罩在将死之人的心头。曹cao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无力,可悲的宿命展开双翼,把他和他的孩子遮蔽在阴影之下。 他知道,他和子桓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