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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记下二人过错，扣了一分。

    “先生，我坐轮椅行动不便，能不能别扣分了？”言允指着自己的腿，委屈巴巴说着求情，“他是为了照顾我才迟到的。”

    先生为人刚正不阿，尽管言允情况特殊，也绝不允许言允成为京大中的例外，应当一视同仁。他指腹下的笔握着发烫，写下两个‘减壹’后，微叹一口气，登时说了句“下不为例”就先行离开。

    在他看来，以受伤迟到是为借口，当情况不可取。只因有一就有二，学生们会模仿，到时候谁是真的受伤或病了都不知道。

    等先生走远，原本明媚的好天气陡然变了脸色，七月擅变卦起大风，乌云染黑了天际，阴沉压低，顷刻间细雨连连。

    棉雨落在言允发梢上，伸手欲接就被谢慎给打断了怡情，轮椅仿佛安上了风火轮，飞奔在梧桐树中央，留下有些狼狈的背影。

    虽是雨天，实验室空气仍旧阴热，一台吊式风扇‘咯吱’转动，奈何实验室人多空气没办法散开来，厚厚的白大褂就成了闷热的山，压得空气逐渐稀薄。

    尤其是前排围着手术台的学生们，硬着头皮用嘴呼吸，听着先生的课，认知真实的五脏六腑。不少人暂时接受不了血腥纷纷白了脸，有了呕吐的想法，闭上了眼睛。

    言允站在轮椅上俯视一切，这等血腥罕见对他没太大感觉，看了几眼也能专注，寻思着陆臻肯定见惯了此景，他也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