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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估计醒来又挣扎过，包好的绷带下渗了几点鲜红色。

    屋里熬煮过草药的涩苦与消散了一些的血腥味让陈念柏酒醉不够清醒的脑袋更晕了。

    “……解释。”他冷着一张脸，烦躁不断攀升。

    崔瑀像之前一样，仍没有抬头。他垂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右手，目光的落点或许是划伤后又被包扎起的伤口，又或许是那个冰冷的铁制的镣铐，忽然抿着嘴笑了，轻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陈念柏心想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但是他忽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又想到那段剧情里过于可怜的崔瑀，便没有开口。

    崔瑀接着说，“那就别救我了，干脆，一剑刺死我。——又或者不愿脏了手，您留下一把小刀，崔某也能自行了断。”

    陈念柏眯了眯眼，心中思绪莫名。这话，真不像是从崔瑀嘴里说出来的。

    同他人对视，陈念柏从来不惧。然而这个晚上，崔瑀始终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虽然像在看着手腕出神，陈念柏却莫名确信对方是不敢看他。他的逃避之意太过明显。

    事实也确实如此。

    崔瑀生不出抬头看他的勇气。

    即便rou体已从被轮jian的地狱中解救，可并未完全逃脱，他的身体仍陷在过去，习惯于被填满、被暴力处置、被当成个物件使用。他本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