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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他温柔地扶着周骏的胳膊,足够仔细体贴地提醒前面有没有台阶,浑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周骏很难保持这般的镇定。他无法忽略自己残缺的眼睛和拄着拐的微微畸形的腿,尽管死死低着头,只去看脚下模模糊糊的地砖,旁人的视线还是像针一样刺过来。 进了商场更是如此,周末出来玩的人大多是为了放松娱乐,走路速度没有太快,而周骏的迟缓混入人群里,就像一个格外不和谐的音符,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轻闷,在他听来刺耳极了。 他想着白榛这会儿心情一定很不错,毕竟可以让所有人都看他出丑,让自己的残疾丑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青年带着嘲讽笑容的脸出现在脑海中,可他却生不出半点怨恨的心理,说到底在绝对的压制面前,仅剩的恐惧足够让一个人对施暴者——同时也是施舍者——的一切行为都只有感恩戴德的接受和自轻自贱的麻木。他满脑子都是快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跪下也好,干什么都好,只求白榛不要再继续这个酷刑,带他回家。 正这样想着,听到身边青年说:“在这儿等着我。” 紧接着胳膊上一直存在的搀扶的力道消失,温暖也随着对方的离开抽离而去。 他一下子慌了神,好似本就不牢固的城墙塌了一半,冷风从白榛离开的那一侧灌入,周骏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好多朝向他的脸,那种攥紧心脏的自卑再次涌出,眼罩下的空荡让他崩溃,连忙低下了头。 他甚至没有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