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

排练顺利，第一幕和第二幕都已经到了连排，进度飞快。她和范柳原搭戏默契，穿上戏服，就是落魄沪上捞nV白流苏和多金风流又薄情的范柳原。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她对着那张脸，常会有点小脾气，像他欠了她似的。导演常排到一半打住，站在台下用对讲机朝她讲：姜老师，语气收一点，收一点。

    但周六那一场她带着情绪，因为凌然已经三天没联系她，问什么都说好。

    男人被告白后都这么敷衍的吗？还说什么不会不喜欢她，呵。

    那场戏排到下午，许煦的状态不对，重调了好几次。眼看着要接近约定时间，她逐渐心急。但是场重要的戏，不能不排完。戏里两人走到了要谈感情的边缘，浪子要见她的真心，但白流苏只想着结婚上岸，于是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诗经上有一首诗——‘Si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柳原中文并不JiNg通，演归国的马来华侨倒是很像。他隔着道具墙，打电话给她。

    最后一遍，姜宛心里算时间，却被道具墙那边的声音吓了一跳。

    范柳原的声音变了。墙那一端的人，是许煦。

    “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Si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b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