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om（5）

夜市也算是同样一种热闹了。

    父亲给他报的是六楼的方明老师的国文，每天两张考卷，四个小时的课程一半讲文言文，一半讲白话文。文文文，这个世界就像吴令宇的书包一样，被汉字填满、包围。

    他坐在教室那拥挤的位置上，转着手里专用来写题目的黑笔。

    这里的冷气太冷，一间一百多人的教室，班主任将三台冷气的温度调到了十八度。好像这里不是教室，而是一间冷冻r0U品的储藏室。

    吴令宇想着，不禁微微一笑。讲台上的老师恰巧瞥见，便将他叫起，考了他默背。

    「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罇以相属。」

    「下一句是什麽？」老师戴着眼镜的脸圆圆的，稀少的白发透着他的慈祥和蔼。

    吴令宇面上笑意更深：「寄蜉蝣於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少年的身形单薄清瘦，他的手弯了弯，指节响着清脆的喀喀声。

    「挟飞仙以遨游，抱眀月而长终。」

    吴令宇仍笑着，眼里却晦暗不明，黑sE的瞳孔是幽深的渊水。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於悲风。」

    下半堂课发了两张考卷，吴令宇连休息或思考都没有，抓着笔不断写着。他双眉紧蹙，抿着双唇，像是在探寻答案，眼眶泛着一圈红。老师收卷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