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冗长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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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不正常。”缄口太久,竟不知如何发出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暗示她该如何做女性,仿佛特定行为模式是正常和必定,而她的反抗如此微弱且不合时宜。 奎宁倾听。通常被厌恶的,是压制性的权力。它由暴力机构执行,比如隶属神权与王权的军队,警察,监狱,强迫我们去做我们不想做的事。而更高级的是正常化的权力,它让我们想去做我们必须去做的事。其无孔不入,家庭是源泉,学校和医院等产生和传播科学知识的机构也是来源。它决定了一个在社会上生存的人将什么视为正常。彵对世界和自我产生的看法是被构建的,并因此产生欲望和愿景。彵会成为正常人,甚至不会考虑其他人可能走的路径——那不合乎正道。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对他者显而易见的痛苦视而不见的原因。同理,被压迫者与压迫者都未能自由。男性与女性,父母与子女,权力两端在正常化的天平两端同时被规训。 波本观察奎宁并无波动的表情,奇异地积攒起些许信心。 女孩摸索词汇,去形容错位的感觉。逐渐她找回了语言,将长期以来的体验一股脑倾泻。她厌恶他人否定非常规性别行为,并强加凝视,进而不满女性生理特征。但真正让她对自己性别由质疑转向不安焦虑,进而恶性高内耗循环的,是她深爱的父亲。 “金没有错。他做得很好…”波本眉头紧拧。她不愿质疑。但仔细想来,正是因为她爱父亲,也相信他的爱,想让其满意,不愿让他承担舆论转嫁的压力,才进而去迎合期待。而期待本身指定了她作为女性的被动地位,让她无法畅所欲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