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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城市的早春反复无常,早时天光晴朗,晚些狂风乱作。贺靳屿以狂风暴雨为背景,语气轻轻,将策划部和人事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一次该怎么改,都听懂了吗。”贺靳屿说的不留余地,面前七八张嘴巴不敢出声,直向他点头,看得人烦躁,“不会说话吗?” 这才纷纷应答。 雨天,潮湿又阴暗。贺靳屿打了个电话回家,有他瘫痪在床的爸,温柔善良的继母,和贺铭贺纪的家。 拨号给继母,接通的却是贺铭。太久未见,小姑娘声音更尖细了些。 “哥哥——我好想你呀!”随后是贺纪挤过来,两个孩子一齐喊他,继母似乎在厨房,给他问好的声音很远。 贺靳屿答应贺铭贺纪周末回去看他们,惹得那头又是阵阵尖叫,刺得把手机都放远些。 “你们要好好听话。” 鬼使神差点进微信。 那句在吃饭依旧沉在底部。 贺靳屿从来不是遇事退缩的人,他不喜欢找借口,更不喜欢宽慰,又不是不知道心中的烦躁从何而起。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桌面,对应上背后闷响厚重的雷声。 阴雨绵绵,水汽汹涌,车前灯照亮的地方好似蒙着nongnong一层雾。 许多学生被困在校门口,靠着头顶教学楼延伸出的檐棚避雨。 林彦舒问:“余扬,你要等雨停吗?” 余扬摇头,他还急着回家收衣服,风这么大,校服被吹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