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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喝。 贺靳屿从酒柜里找到最爱的罗曼尼康帝,随手拿过个容器,将酒液讲究地没过马克杯的三分之一,醒了几分钟酒才坐到沙发上喝起来,不一会就空掉半瓶。上年份的深色瓶身放在脚边,一个不留神就会碰倒有价无市的特级勃艮第。酒喝着喝着,人也从沙发坐到地上,他显然不在意罗曼尼康帝了,脑子里全是旁的,都搅和在脑子里像坨浆糊,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贺靳屿在客厅睡了一晚。 等他睁眼时,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似的酸疼。脑海中全是昨夜梦见的场景,母亲、父亲...还有...贺靳屿嘶地按住太阳xue,轧停不断回溯的记忆。 ——如此失控。 只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余扬的照片,从而触发出这么多不该有的情绪么? 贺靳屿很少找不到某个问题的答案。他天生就比旁人敏锐偏执,这也是万弘为什么在如此多的精尖者中挑中了他,因为他足够自信、果断,支撑这些品质的背后是强大本身。 一个能豁出去,同时又具备理智,将铁腕与柔情使用的出神入化的青年人。 被需要的。 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如何跟病态的情绪自处。一半掌控欲交予工作消耗,另一半尽数留给自己,让夜晚去吞噬它们。 贺靳屿讥讽地嗤笑几声。 可现在看起来什么都不曾改变。自己同茶几上挂着红酒痕迹的马克杯别无差异,都是冰冷且顽固的容器。 贺靳屿静默地放空许久,才起身准备去浴室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