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机
当马上走人,到了明天,他又要寻诸多借口赖着不走。 他舍不得原矜。 哪怕原矜厌恶他,他也想留在药庐。 得闲泪意又起,视线模糊中脚下一绊,慌忙拿木剑撑稳才没摔倒在地。他攥紧剑柄,不许自己掉泪,越是挂念原矜,越是恨起原矜的好来。 若原矜能坏一些,不把他当人,只把他当炉鼎留在身边用,他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得闲硬撑着又走两步,右脚踝剧痛,他抽着气回神,意识到自己崴了脚。 连山都未下,他便将自己弄伤了。离了药庐,他怎是这样一个废物? 得闲心中悲伤,又惶惶不知自己未来在何处,只得趁着天不曾全黑还能视物,匆忙找到个山洞凑合一宿,打算等天亮再下山。 没曾想夜渐深,他肿起的脚不疼了,人却发起热来。得闲烧得迷迷糊糊,满身细汗,不自觉扒开衣襟,要散身上的热气。 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火光隐约出现在山洞口。得闲迷茫睁眼,只听一声惊愕恼恨的“是你”。那人举着火把走来,在他身上重重踹一脚。 得闲认不出来人,虚弱地挣扎,痛苦哼叫一声。 “说!是不是你?里通外敌,引人来屠我们天阳派!”那人将火把往山石间一别,蹲下身掐起他的下颌,怒不可遏,“发sao的贱货!离了我们门派,在这里发情!” 是天阳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