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过来
于自然。章寻突然意识到,他与汤可林相处时总是处在被动的位置,气氛与情绪的走势皆由对方把控。他的不悦,是汤可林故意为之;他的愉悦,是汤可林有意调动;他的平静,汤可林要随机打破。 这个狡猾的男人,根本不屑于占据一具笨重的rou身,他只享受把人的念想翻来覆去地把玩,只因它们是轻盈的、自由的、复杂多变的,征服它们更有成就感。 “我熟。”汤可林说。 “你是?” 汤可林摇头,“我在隔壁U读商科,偶尔过去看一看。等你到了那,周末一定要去U尝尝那里的冰激凌,我们学校有农场,冰激凌都是用自产的蛋奶做的,新鲜浓稠,量多还便宜。路上碰到那里的哈士奇,上去摸一摸,据说能带来好运,但对我不灵,我总是倒霉。” 他喋喋不休地继续讲那里日常举办的体育赛事、吃穿住行,如同要给章寻做好满满当当的出国攻略。 章寻一言不发地听着,脑补汤可林口中满是鸭子的天鹅湖、绿茵地上乱窜的松鼠、水塔旁偶遇的鹿、九月天里红色的密林。那与他相距几万公里外的一草一木,此时此刻,在柔和的背景音乐中,生动地掠过眼前。 五分钟,抑或十五分钟后,音乐停止,所有的画面如过眼云烟,章寻说:“我去不了。” 汤可林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章寻嘴上说着“去不了”,人却像已在异地神游,呆滞地盯着前方不眨眼。 他笑了笑,沉思片刻,道:“我毕业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