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光趴在榻上。 剪秋停在桌上。 南明架在火上。 好在趴着的那块石头证明了此地只有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封光偏过头看了一眼灰蓝色的信鸽,后者已经对他们在干什么失去了兴趣,正扭头梳理着自己漂亮的紫绿颈羽。 “大人有要事,”男人用低哑的嗓音陈述道,“不必管我。” “没什么要事,说不定还同你有关。”南明瞟了一眼自顾自忙碌的剪秋,舌尖卷起一声又轻又快的呼哨,“剪秋,过来。” 药油沾在手掌上,南明不便伸手,若是不小心蹭上了剪秋的几根绒毛,高低得被这小东西啄两口。见医师停手,封光坐起身,抓起一旁的衣物正打算退出去,就被一团挺胸抬头的毛球征用了大腿。 南明擦着手,眼神落在剪秋绑着竹筒的腿上,略一抬下巴示意他:“打开看看吧。” 封光没有问多余的话,只应了声“是”,伸手将信件抽出来。单薄的信纸卷得紧密,死士满是伤痕和老茧的粗糙手指却能小心细致地将其展开,没有损伤分毫。 “读。” 南明转身收拾药油,剪秋舒舒服服地蹲在死士健壮的大腿上,也不挪窝。 封光似乎也不疑心这莫名其妙的信任来得怪异,只听命从头念起唐贞白寄回的书信: “上巳节,螣山有龙骨。 “上次与你提及的魇症新方验明可行,施针的xue位图还需推敲,妥善后一并寄来。剪秋返还前仍用旧方,把你的香给我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