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十）

    28.

    对万小风来说，自己就像是被关在水族箱里的白鲸，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环境里。父母繁忙的工作，一见面就无休无止的争吵，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失忆对他来说大概是件好事，因为他可以不用记得那些孤独的时光，可以无忧无虑地守着一个人陪。万小风转过头，尽管什么都看不到，还是轻声问：“你睡了吗？”

    “没有。”申海今晚留在这里陪床，他翻了个身，面对着万小风，病床发出了一点噪音。

    在一片黑暗中，两人无言地彼此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儿，万小风出声问他：“阿海，你之前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你哥哥？”申海没有马上回答他，万小风又自顾自地说，“你想要我留在涯子岛，对吗？”

    申海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想，他刚要告诉万小风说不是这样的。万小风却说：“那我就陪你留在这里吧。”

    申海愣了愣，他必须承认，有一个自私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过，不过他还是说：“小风，你不属于这座小岛。”

    万小风噤声了片刻，然后申海听到点滴瓶敲在钢架上的声音，一个黑影向他走近，停在他床边。万小风蹲了下去，他握住申海放在枕头上的手，同他十指相扣，然后对申海说：“可是我属于你。”

    万小风觉得，鲸鱼必须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大海。

    申海坐起来开了灯，他低头看万小风单纯又执拗的，足以让自己无数次心跳加速的面庞。

    “我也属于你。”申海回应他。

    万小风感到高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