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吃错药
轻咬住指尖,指腹,指关节。第一阶,第二阶,重来,如同冻雪啃噬春天。他的口腔残留着矿泉水冰凉的温度,触及皮肤时让人头皮发麻,身体发烫,仿佛要在他的品尝下逐渐融化。 梁律华抬眼迎上他凝眸望穿自己的眼,遽然抽出手指,面颊变得绯红,妄图用扑克脸掩饰心慌意乱。梁牧雨重新将他的无处安放的手扯过来,环在自己腰上。他的腰很窄,但紧绷着,丝毫不柔软,仅是触碰而已,梁律华却觉得自己的手要被割伤。 他逼近他的脸庞,用手遮住他红肿的眼,一秒,两秒,三秒,拿开时,他的眼睛顺从地紧闭起来,像是虚掩的门扉,很快将再次开启。梁牧雨用唇轻触哥哥曾被泪水濡湿的眼睛,上唇吻他的眼睑,下唇消去他往日的泪。他反反覆覆亲吻他的左眼,然后又吻右眼。 他的两只眼睛都是那么完整,那么漂亮。眼睑之下的眼球是那样脆弱,薄如蝉翼的遮蔽形同虚设,但他愿意袒露在他面前。他隔着眼睑轻啃他,力道不足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却仿佛要剜出那脆弱的球体。不曾破坏他,却想要咬碎他,出于呼应似的目的,他重演想象中的那一幕,想象这这颗脆弱的如同葡萄似的可怜东西,被刺破,玻璃体汩汩流出来,不,那是葡萄的汁水,尝起来想必是甜的,可他舔着这双眼睛,味道却是苦的,是咸的。 梁牧雨一路下行到了脖颈,摸索着寻到昨夜暗地里做下的标记,舔了几下,叠在伤口上再次咬下。牙几乎嵌进rou里,他的嗓音如濒死鸟鸣,颤抖不成声,哽咽难止。 停止了啃咬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