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嘿,咱俩去街上要些孝敬喝花酒去。”

    两人交谈之际,一个粪夫背着个粪筐从监牢侧门走出,这两衙差闻见扑鼻臭味,皆厉声叫骂,“下贱脏狗,快些滚。”

    那粪夫温顺地行远了些,路边的乞丐刚将朝他张探,便被那粪臭味熏得纷纷掩鼻离开。

    粪夫一路往城南荒凉处去,偶有行人路过,皆掩鼻远避他,至一粪田处,他四顾张探,确保无人后,扔下粪筐,使出燕子功,往不远处荒林飞身奔去。

    这荒林空气中溢满粪便恶臭,无人愿至,唯那赤马待在荒林深处,动物嗅觉灵敏,它难忍地四蹄翻动,却并未挪开半步,始终守候在原地,只怨念地睨着正奔向它的晏伶舟。

    晏伶舟顶着一张样貌平平的新面皮,他为尽早出入监牢,赶制匆忙,面皮较粗陋,只他出行时身上粪臭熏天,蝇虫绕身,旁人躲他不及,哪愿去细瞧他。

    他伸出双臂,圈搂住赤马的脖子,“我在河里洗了六遍了,血腥味,粪味都洗干净了,不臭了,你闻闻。”

    赤马一脸嫌弃,马首高昂。

    晏伶舟只觉怀中的马脖较从前细了一圈,不禁凝神打量这赤马,但见它因缺少打理,毛发枯结,又因喂养不精,身形较瘦,这几日泡在这臭林中,更是沾上了臭气,哪还有半分刚被偷来时英姿勃发的威凛模样,不由怜道,“你原是良家好马,强行跟了我,真是受苦了。”

    赤马听了,马首低垂,动情地紧贴着他的脖颈,咴咴两声,似在诉说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无怨无悔的跟随。

    晏伶舟摸着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