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送行02

    顾玄青不信自己重活一回，会落败如此。

    他有意将前生所有，向那人悉数吐尽。往前因战淌血，尚能挣得军功，光宗耀祖。现如今却只能负伤荒野。

    顾玄青不顾臂膀出血，继续言道，“那帮流寇，战船不逊于天朝。双方在祁门崖激战月余。战至激烈时，两军船队在海面阵型变换，水面硝烟冲天，如今不知……”

    顾玄青回望东南，眼中茫茫无物。目所及处，天高云淡，衰草连天。

    可他仿佛已经预见，战场上硝烟滚滚，满水残骸堆叠，掺在废墟里的船体，一时分不出是好是坏。还有成批落水的军士，或沉或浮，就像不知前路的命途。

    言至此处，顾玄青只觉喉头发紧，口中再难出声。他眼睛猛地一眨，试图以此减去眼中所含的涩感。

    顾玄青深吸一口气，待要开口，不料萧琰一手握住他的小臂，另一只手两指相并，盖在他未启的唇上。

    萧琰面上并无异动，这一来，倒显得他莽撞胡言了。

    “卿是说，卿是故意让战于人的？”萧琰凤目微眯，丹唇轻启，说出的话着实令人大惊失色。

    “不……不敢。”顾玄青垂目，不敢对上那双透出问询之意的凤眸，“我、我只是……”

    顾玄青难掩心中之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