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漂亮的拯救（四）

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老三总是比较特别。命运会给你留一份特殊的礼物，你要随时准备拆开它。”

    “我”说：“听不懂。但还是借你吉言。”

    阿波忽然显形，在杜蓝钟离开高脚凳那一刻，他忍不住绕上前去，仿佛是希望能绊住记忆里的亲人，让他留得久一些。杜蓝钟执着酒杯的那只手高抬，让阿波停在杜蓝钟的虎口上，这一动作的配合简直像是杜蓝钟能看见阿波一样。

    我忍不住站起来，想往杜蓝钟的方向走过去，可忽然一阵猛烈的黑暗沉下来，世界关了灯。我几次努力眨眼，终于光明重现，但已是空荡荡的宴会厅。

    詹立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怎么突然出现断层？不，不是断层，这是快进。我的大脑开始复苏这些记忆的高级功能。我还来不及反刍我和杜蓝钟最后一面的伤感，蹊跷的事实跳脱出来，在我的记忆里插队。

    “你哥哥……刚才的问题很像是交代后事，不是我误解了吧？”詹立枢的注意点却是这个。

    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看来他们的确知道一些事，但从来没告诉过我。”

    “墙上的时间，是宴会结束的后半夜了。你的记忆让这一事件提前结束了，估计是你后面已经喝醉。”詹立枢过来牵我的手，他看出我很明显心情不好，“我记得再过五个小时，舰队会在出虫洞后误入一场局部战争。”

    “嗯。”我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战争？”

    “没说过，但我大概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