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是我的神明，我会是你的信徒

    在杜蓝锡的记忆里夹击杜蓝锡，詹立枢搜集信息的效率比杜蓝锡口述或者任何档案呈现来得更快。

    人类的舰队往所有舰船上加装武器，果然是为了干涉战局。每一台悬浮在舰船周围的机甲都如同一颗孤星。中子炮对准双方，虚伪地喊停战争，要求双方的兵都后撤，就地停战。外交官员出来抖擞羽毛，装模作样关心两方战争的起源，每台机甲、每艘战斗舰都收听到这些官员的调停演讲。放下武器，放下仇恨，为什么不来做生意呢？对这个星系的某一资源如此感兴趣，向翅人要东西，也向虫兽要东西。不给就全部轰过去，人类的舰队足以清扫当前星际战场上所有的兵，然后你们两方回去休养生息一百年。

    没人会答应。不是没有过人类来调停，没有任何用。于是金鸣舰队开火了，一场屠杀。

    这就是杜蓝锡说的屠杀。

    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人类对双方的出手与倒开水捣毁一个蚁窝没区别。指挥还在广播中说，只是摧毁武装力量，民众终会获得和平。

    杜蓝锡颤抖着，他又何尝不是“武装力量”？舰队用完中子炮又用集束炮，直将战场清理得一干二净。接下来就是派外交人员去往双方星球上建交，明目张胆地殖民。

    期间所有机甲中的哨兵都仍然坐在机甲中，机动灵活，准备应付各式状况。詹立枢骑着杜蓝锡，越骑越有些兴趣缺缺，场合还是太不对了，对屠杀理应怀有严肃的立场。原来舰队与舰队之间差别也如此大。詹立枢从记忆里的杜蓝锡眼中看出强烈愤懑与怨恨，不理解也不明白他自己作为“武装力量”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