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虾
午后柔风缓缓拂过脸颊,沈子清眼睛半眯,思绪同亭边延伸出来的树枝一样悠荡。 当他经过小屋时,千草不知何时坐着睡着了,双臂夹在两腿之间,歪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睡着了。冷风呼过这张幼脸,千草打了冷颤醒来,茫然环视左右擦掉嘴角的湿冷,屁颠屁颠跟太子进屋。 外头寒风差不多把醉意吹散,沈子清抓住脑中突然迸出的想法从画缸中抽出一卷宣纸平铺到书桌上,压上镇纸。 草心领神会,摆上水盂和两块干净的布条,帮忙研墨。 浸透过墨水的笔尖在宣纸上灵活滑行,偶尔还会猛地顿住。在千草眼中太子从前稳重作画的风格荡然无存。他手中磨墨,凑上前瞧瞧太子到底在画些什么。 探过去的脑袋默默缩回,千草看着灵活运作的毛笔陷入沉思,脑中浮现刚才看到的朵朵炸开的黑墨点和杂乱线条,与挂墙的精美山水画形成巨大差别。 千草欲言又止,见宣纸上如往万花盛放的黑墨脸色逐渐复杂,琢磨即便是街上三岁小儿,画的都这张纸上的图好。 他低头,心里胡乱思忖要不找个空闲时间问问九公子这算不算是那个红什么药粉留下的后遗症,需不需要再开些药来? 主仆心思各不同,千草担忧太子体内是否还有余毒残留,影响了握笔。沈子清则对纸上展现的东西越发满意。 重新抽出一张宣纸对折后铺平,对照原先的图,用干净的细线重新描绘一遍,这回看上去正经多了。 千草重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