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春晓
一眼,抓起白起的手,指尖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起字来,“凌,肖,记好了,这是我的名字。”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令白起绷紧精神,习武之人感官敏感,失去视力后,他接触的多是死物,难得与人来往交互,这一下像是挣开了记忆的链条,纷纷杂杂的回忆涌现出来。视野内仍是一片模糊的灰,但随着凌肖的动作似乎从心底浮现起敞亮的两个字,白起无声地默念:凌肖。 自此,凌肖在山上住下。只听着声音和他相处,白起想象凌肖也许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大概家中失势才沦落至此,自然应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于是主动包揽了照顾凌肖的责任,每日依旧摸着墙走路,采药,做饭。 这山上原是间寺庙,后来受得善人捐赠,挪去了山下的新址,此处便废弃下来。山里不缺吃食,但白起还在与目盲后的身体磨合,做不来打野味摘野果那等事,只好委屈凌肖每日同自己一起喝白粥,配点小菜。第三日晌午,他一上午都没听到凌肖的动静,轻轻喊了几声,呼唤回荡在前殿,空荡荡的。白起扶着门槛,心想:凌肖应当是走了。 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灌木丛中传来的声响,“怎么在这儿站着?”是凌肖的声音。白起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转念间嗅到空气中的味道,眉毛便又皱了起来,只道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凌肖拎着血淋淋的兔子在白起面前晃了晃,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