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卖身葬父
捧着的第二碗也马上要见底了,听见男人又问小二要了一碗,连忙抬头制止:“我已吃饱了,不...不必再要了。” 面前相邻坐着的男人肤色很深,但并不是暗沉的黝黑,而是泛着光亮的古铜色,本身就生得高大,再加上身上鼓鼓囊囊的肌rou,感觉能顶三个月生了。 月生没和外男接触过太多,况且和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这么面对面坐着吃饭更是第一次,他不好意思再看,连忙低下头去,手里的筷子搅着碗里见底的面汤,汤上漂着的两片葱叶被他搅得直打转。 崔岩山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没事儿,汤面不顶饱,我敞开了吃能吃四五碗。” 崔岩山害怕坤君害羞,低声安慰道。不过他能吃四五碗不假,但是面食怎会是不顶饱的东西,他只是怕坤君没吃饱饿到,毕竟小脸蛋都瘦得凹下去一块了,想是一路逃难来挨了不少饿。 月生信以为真,小二端上来第三碗汤面时也不扭捏,马上就埋头开吃。 他家本在武州一个小县城里开点心铺子为生,母亲在做点心上很有手艺,是以铺子生意不错,他们一家人生活得还算富足,月生还在坤君学堂里读了几年书,本是平安和乐的快乐日子,谁料到会发了大水。他母亲在他面前被大水卷跑了,他和父亲一路向北准备投奔远亲,途径二岭山遇到了山匪,将他们身上的钱财全部掳了去。 时逢天灾倒也能活命,最怕的是受灾后。一方面,平民百姓居无定所容易形成山匪流寇;另一方面,尸体曝露在太阳底下暴晒容易瘟疫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