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她心想。像往常一样,黎成毅的关心总是隐匿在他平静而温和的语调里,从不多言,却又让她无所适从。这些天以来,她一个人承担着母亲的病情,工作中的压力让她无法分心。而黎成毅一直不知情,这些琐碎的痛苦从未进入过他们的对话。

    她摇摇头,“不用了,她在休息。”

    “我来这里找黎钦,你见过的,”黎成毅低下头,细细地看着她的表情,嘴到话边顿了顿,似乎是想从她的神情里得到些反应,“在酒吧”这三个字很快速地被略过,“她在这里工作。”

    姜柳芍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是啊,我记得。”

    话音甫落,空气瞬间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住了,变得厚重而缓慢,周围的声音隐隐约约,被拉得极长,却迟迟未至耳畔。她不再看黎成毅,目光落在某个不存在的地方,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从他们之间升起,将她与这个现实的世界隔绝开来。触觉在悄无声息中渐渐退去,心跳和呼x1也跟着放慢,变得遥远而模糊。记忆如一片薄雾,缓缓涌入脑海,轻轻拍打在她的意识边缘,像蝴蝶翅膀振动的声音,无声无息却在黑夜里嗡嗡作响,扩散开来。

    “您要什么酒呢?”

    每次她都会这样问,蹲下身,将酒单递到黎钦面前。昏h的灯光流淌在空气中,柔软地照亮了黎钦的脸,手指修长而白净,在酒单上轻轻滑动,像是掠过一张琴弦,指尖留下了某种看不见的痕迹。酒单上微微闪烁的字母,随着她指尖的停顿发出轻微的嗡鸣,那一瞬间,空气中浸满了薄荷与朗姆酒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