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br> 杨老耷拉着眼皮,头发又花白了一些,他有些不敢和宋清淮对视,眼睛虚虚落在被子上,“清淮,你别伤心,咱们积极治疗复健,还是有机会……” 有机会恢复吗?他不知道该怎么陈述这样、这样触目惊心的真相。 宋清淮总算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他一一扫过床边的人,所有人神情凝重,垂着头像在哀悼。 这样怜悯的眼神像一把把刀子又落在他身上。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是他还活着的体征。 仅仅是活着。 他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大脑中枢拒绝处理这个信号。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顾忌着身边人的情绪,努力轻松道:“我没事,我不疼的。” 杨老重重砸着拐杖,浑浊的泪水在脸上流成了一道沟壑,他年近古稀,两个学生却先后折了,心中的悲痛难以消解。 宋清淮有心宽慰杨老,语气十分乐观,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他眼珠动了动,悄悄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贱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狗男人。 可不想傅识均,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一动也动不了,眼睛费劲地斜斜地望向窗外,雪没有停。 这场雪还会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