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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给他剪指甲了,那些指甲印是他说疼的话语。 等了好一会药效上来,叶南云迷迷糊糊地失了力气,睡了过去。方北提起来的心这才松了一些些,抓着他的手,趴着盯着叶南云看。 半夜,他的手突然被握紧,猛地清醒,心再次被提起来,听见叶南云剧烈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呼吸衰竭又没有放过叶南云,他熟练地将氧气罩给他戴上,当他以为这样就稍微能好些的时候,但叶南云瞬间开始咳嗽,血喷溅上氧气罩,形成一团血雾。他的心停了一秒。咳嗽之后是呕吐,大量的血液从叶南云口齿中溢出,染红了他旁边发白的肌肤。他不知所措,大脑发麻,连忙按了铃,身体已经向外走,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喊护士医生。 当他跟医生回到时,叶南云枕头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了黑红色的血液,人毫无意识,血压不断地在往下降低,叶南云被推出病房,转向手术室。 手术提前了,说明叶南云状况恶化了。方北十分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情况,可他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个现状。直到有人拿了几个单子快步地走向他问:“你是叶南云的家属吗?” “我,我是他……朋友。” “这个,还有这个,你签一下。” 白底黑字的病危通知书上写着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危险,一个一个看得他心颤。当把“朋友”两个写下的时候,不停地想要稳住手,感受着叶南云进去之前握着他手时候的力气。不要抖,他不能怕,必须坚持下去,等着叶南云安全地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