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梦醒纲常弃.七
便自个儿掌了几下嘴,接着才强自定了定神、隔着帷帐难掩担忧地出声唤道: 「圣人……」 「……备水,朕要沐浴。」 「是。」 曹允原想建议圣人召太医到紫宸殿来看看,可听後者直接做此要求,音声中更隐隐带着一丝哽咽,他心惊之余便还是暂且压下了到口的建言,一声应承後招人往浴殿准备去了。 因萧琰如此吩咐过後便不曾再让人近前服侍,龙床外侧的帷帐也始终低垂着,其余值夜的g0ng人虽难免有些揣度猜测,却也不会没眼sE地冒然上前探问些什麽。偌大的寝殿因而重归於寂静之中,就好像方才那声难抑悲痛的嘶吼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重重帷帐之後、龙床上孤身靠坐着的帝王,早已浑身剧颤、泪流满面。 萧琰曾以为一切终归只是梦境而已。 不论梦里的一切如何真实,那日复一日、接连未断的日月年岁又是如何玄异,因他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分看着一切的,在心态上终究隔了一层;一旦梦醒,纵然心有所感、梦里的一切也尽都历历在目,他却仍能清楚分辨出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不让梦境里残留的情绪影响他的行事和决断。 所以即使他的x口从宸儿离京伊始就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