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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比他想象中好追,也比他想象中难追。繁忙的工作让他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经营感情,面对这个年轻沉默又极有韧劲的青年,他最终发现接受陶煜比拒绝陶煜更省事。 年轻人总要爱上一个被时间装点美化过的年长者,也许得到过后就会发现他一直追逐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薛赐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压榨的普通打工人,明明是下班时间,却坐在会议室里听新上任的老板发表讲话。 谢予恩说话风格很简洁,开场白只花了半分钟,接下来轮到各个部门领导自我介绍汇报工作。 薛赐在走神,边走神边解衬衫的扣子。初春的气温正处于不开空调冷,开了空调热的尴尬境地,会议室人多,温度自然越来越高,薛赐很热。 他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接着解袖口。单手解袖口稍微要花上几分功夫,他低了头,碎发遮眼,只露线条优越的鼻梁,领口打开了,锁骨平直地落了阴影。袖口被撸到了手肘处,薛赐整个冬天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室外的太阳,肤色呈现不健康的苍白,小臂上的青色筋脉非常明显。 薛赐还在专心解另一边的袖口,身边同事突然捣了捣他,薛赐疑惑地看他,同事不敢抬头,低声说:“谢总在看你。” 薛赐抬头看向谢予恩,他们的视线对上了。不知道谢予恩是不是混了一点西方人的血统,眉骨很高,头顶光打下来,眸色津在阴影之中,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