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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高高在上,侮辱、污蔑我和母亲的人。 而那时的我太年幼,喜形于色,看谁不舒服,不喜欢谁,恨谁,表现的都太明显,母亲也不是虚与委蛇的人,她知道我不想,就不强迫我,自己也不会卑躬屈膝的伪装,因此,他们便嘲笑我们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横竖、左右,都是我们的罪过,把人堵在原地死路一条。 我在本上写,如果有一天我出息了,我一定要把看不起我们的人狠狠踩在脚下。我坚定地看着那行黑笔字,下了很大的决心,却没有想到这句话会被最不该看到的人看见。杨赴意。 他像一家之主一样坐在我的床上,叠起二郎腿,手指修长有力。他看着本纸,眼睛微眯,像在思考判断,那张令我母亲都感叹长的如此好看的脸冷冷的,宛如上次窥见我和母亲痛哭一样冷漠。 我握紧了拳头,气的说不出话,脸如猪肝色,我大声说:“还给我!”腿却像灌铅,沉重地一步都抬不起来,我不敢过去抢,因为我打心底里对他感到畏惧。 他合上本,随手甩到我的身上,我连忙捡起来抱在怀里,他站起来走近我,我不敢抬头仰视,只能盯着他的胸膛,他比我高很多,我感到腿有些发软,因为他离我很近,我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香味,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对我,打我?辱骂我?嘲讽我?还是举报我?他抬起手,我吓得闭了下眼,没有感受到疼痛,又慢慢睁开双眼,他笑了一声,不像是嘲讽,只是感到可笑,“吓成这样。”他淡淡地说,抬脚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