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麦春宙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 阿宙小时候跟这些人交朋友,从未闹过红脸,他也只好维持和这些人的关系,至少不能让他们死掉。 最后一支烟抽尽,麦秋宇眼球酸涩,他合住眼皮,用掌心按了按眉头。 “阿宙?”身后有人喊他。 汤连翡醒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谁也没有开灯,只有阳台有着微弱的光亮。 麦秋宇无声叹气,他转过头去:“我在,怎么了。” 有那么几十秒,他真的在等汤连翡回答。 可汤连翡就只是站在那里,如同恐怖电影里的幽魂。他刚刚睡了几刻钟,精神比麦秋宇更充沛,也比麦秋宇更先醒来。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麦秋宇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汤连翡只是喝多了酒,忘记自己叫来的是麦秋宇,所以才喊他阿宙。可他却偏偏应下了,且在应下后没有解释。 最要命的是,他慌乱了,虽然他就只是看着汤连翡,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神交碰间,麦秋宇察觉到了汤连翡的审视与了然。 他知道了。 瞬息之间,汤连翡的眼神从恍惚到惊异,再到参杂一丝惊喜。他惊喜的是,原来在他的朋友之中,狼狈的不止或许麦秋宇和汤连翡两个。